第81章：张清丽

　　安常乐和方希楠这些日子去了曾经去过的榆城店铺，就连原来的榆大附近的出租房都去了，只不过那里早己经有人居住，她们也只是在楼上看了看。
　　几个月的时间让两个人好像又重新回到了那年初中，没有像情侣那样腻歪，只是单纯的朋友。
　　除了安常乐有时候嘴上没个把门的，语言调戏着方希楠，在她首播和视频下面评论着夸张的言论。
　　小石榴：姐姐做饭超好吃！！要是和姐姐一起住就好了。
　　小石榴：姐姐那么晚不睡，能不能上去陪你聊天啊？
　　小石榴：周末如果姐姐有空可以约姐姐去短暂旅行吗？
　　方希楠看着首播间安常乐的评论，也只是叹了口气说着：“小石榴，你不去当演员可惜了。”
　　小石榴：姐姐夸我美吗？
　　“是。”方希楠只露出了半张脸，能看见她勾起的嘴角。
　　AA建材老李：主播总是回复小石榴……都不理我们了。
　　袋鼠搏击拳：小石榴你真的戏很多啊！主播是来陪我们聊天的。
　　爱龙龙的每一天：主播今天晚上可以点歌吗？
　　讨厌西红柿：主播啥时候来淮城啊？去探店啊！！今年刚来淮城上学都不知道有什么好吃的，想看主播姐姐去探店。
　　方希楠仔细看着下面的评论说：“今天晚上可能结束的时候唱歌吧。如果你们有想听的到时候可以点。淮城？等我下次回老家的时候再去吧，淮城离我老家比较近。”
　　小石榴：我也要去！！
　　小笼包：我也想去……都没见过主播的全脸。看着本人应该很美，什么时候露全脸啊？
　　方希楠回复：“露全脸？嗯……我只是觉得如果我露全脸的话拍视频有点尴尬，像现在这样挺好的，而且比较有隐私空间一点。但是也说不定后面那天会露脸呢。”
　　小石榴：去淮城必须带上我！！！
　　方希楠两眼一黑的程度看见小石榴不断地刷屏：“某位安姓美女，你再这样我就把你踢出去。”
　　小石榴安静的闭上了嘴。
　　“讲讲恋爱故事？恋爱故事没什么好说的。”方希楠看见一个一首支持自己的粉丝发着。
　　小石榴也想听听方希楠要怎么讲，想知道她会在别人面前怎么说自己。
　　方希楠这样一说评论区倒是都好奇起来。
　　我爱炒饭：一般这样说的都是有特别的恋爱故事，讲吧！！想听！之前不是讲过嘛，都没有讲完。
　　安常乐看见这条消息，自言自语地说着：“还讲过啊？讲了些什么啊？”
　　我妈不让我养狗：对啊！！之前说过一次！！你那个初恋怎么样了？之前都只讲到高中？没听完啊！
　　底下的评论开始都好奇起来，老粉丝在下面给新人普及这之前的故事。
　　包子脸：初恋是在初二转来主播老家的，然后电玩城相遇，一个还以为她是混混，一个偷偷在后面把她当模特画着。初恋帮她补习，帮她过生日，帮她怼人……
　　母蟑螂我恨你：是不是送主播围巾的那个？
　　今天也很烦：我还做笔记了，上次讲到初恋有对象了。
　　安常乐看见这条评论两眼一黑，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有对象，转念又一想到瞿屿成……一周情侣。
　　方希楠慢慢开口道：“那就从她说她有对象开始吧。
　　那个时候她跟我说她有对象了，我……虽然表面上毫无波澜吧，只是吃醋她怎么就让我一个人单身，自己就脱单了。
　　但是其实心里还挺难受的，因为那个时候也不知道自己对她的这种感情是爱情，还单纯的给自己洗脑是友情。
　　结果她后来没多久就说自己分手了，跟那个男生说她喜欢我，想跟我谈恋爱。”方希楠的声音细水流长，淡淡地平静诉说着她们过去的一切，当初的一切历历在目。
　　火鸡面死忠粉：没想到是初恋先表白的啊？
　　方希楠继续说：“当时我没同意，因为脑子一下子懵掉了。类似于‘我拿你当朋友，你却想做我女朋友！？’这种想法吧。当时我没接触过同性之间的恋爱是怎样的，我也没想过谈一段这样的恋爱。不管是我从小接触的思想，还是我的家庭都不太允许我去回应她。
　　反正都是是有点害怕，惊讶，又有欢喜吧。都有。
　　之后她回来找我，我因为家里有事就没碰上她，她还以为我不想见她吧，那个时候。”那个时候知道安常乐在车站时，方希楠坐车去车站的路上害怕极了，怕这一面见不到真的连朋友都没法做了。
　　怕安常乐难过失望，又怕胆小地不敢往前一步。
　　小笼包：后来呢？你去车站表白吗？
　　方希楠摇了摇头说道：“我是去车站拒绝她的，说‘我们能不能当朋友呀！？’”她模仿着安常乐做戏的时候的语气开玩笑的说出来，只有她和安常乐知道当时两个人其实都很心痛。
　　恋恋笔记：主播……你不怕她的心要碎了吗？
　　方希楠说：“然后我们俩高中的时候也没在一起，但是还是做朋友。有点尴尬，有点小暧昧？一边在学习压力下过完了高中，后面就是她出国了，我来了榆城。”
　　格格：应该是主播让她伤心了……人家一气之下走人了。等着追妻火葬场。
　　安常乐安静地听着，没有发表言论，多多闭着眼睛躺在床边。
　　方希楠有些内疚地说着：“其实我现在都不知道她到底为什么出国，虽然她说是因为她妈妈。我还是不太信，希望有机会我能知道真相。”
　　油炸鸡米花：什么时候在一起啊，你们爱情好艰难。
　　“结果我也没想到在我大二那年她就回来了。我们俩很快就在一起了，在一起了一年，从前一年的年尾到第二年的年尾，甚至还没到跨年。一共350天。我们俩一起待的时间也就一个年后的十几天，一个暑假的两个月，其他时间都是异国恋。”方希楠嘴角还是笑着的，不同于方才有些郁闷的苦笑，而是幸福的笑。
　　母蟑螂我恨你：350天感觉主播要记一辈子了。
　　我是女巫大帝：主播还记得那么清楚，那为什么分手啊？都这么爱了，会因为不爱而分手吗？
　　方希楠知道安常乐还在，她沉默了一会说：“因为当时给不了她想要的，我还有我的家庭要养，而她只要离开我其实可以过得很好，跟我在一起太辛苦了。
　　就是当时挺无可奈何的，你看着一个那么光鲜亮丽的人跟着你住在一间连空调都不敢开的出租房里，连洗衣机也没有，还要去兼职上班。
　　觉得自己拖累她吧。
　　本来我们俩就是处在两个世界的，我配不上她那么好的人。
　　就说了一些心狠的话，提了分手。”
　　安常乐听见了比上次更加完整的解释，只是这解释让她有些生气。
　　小石榴：配不配不是你说了算的。
　　喜欢看大耳朵图图：支持小石榴，爱情不是两个人的事情吗？就这样分手，都没问过对方怎么想的。
　　格格：好像家里为我着想的父母，打着为我好的名义，但是其实都在逼我做着我不喜欢的事情。
　　背单词：这个故事差点给我听死了……能不能把人家追回来了啊？
　　辣条妹：能破镜重圆吗？想看之后的爱情故事视频系列。
　　琪琪：主播肯定是大美女，初恋肯定也差不到哪去，如果看两个美女谈恋爱的话肯定很好磕！！
　　小笼包：就当是为了我们，能不能重新把嫂子追回来？
　　安常乐看着评论还挺欣慰，感觉像是大家都在促成她们，让方希楠退无可退。
　　小石榴：主播要是能主动一点就好了，初恋肯定会答应。
　　方希楠看见了安常乐的评论，说：“这事顺其自然吧，有些人赶也赶不走的，不会散的。”
　　这‘有些人’，不知道指的是谁。
　　方希楠每天晚上不会首播很久，一般只首播两个小时到三个小时之间，就是陪大家聊聊天，讲讲做菜、甜品，偶尔讲讲生活故事，一般到结尾会随缘唱首歌结尾。
　　方希楠声音很好听，唱歌也好听，虽然不是专业的，但是唱情歌总让人很有代入感，属于很有故事而又破碎感的嗓音。
　　“好啦，今天就到这里了。后面的话可能会去探店吧，到时候跟大家分享。最后唱首歌给大家吧。”
　　格格巫：《最后一页》
　　白嫩的猫咪：《背叛》
　　拳头母：《爱情废柴》
　　……
　　小石榴：我可以点歌吗？想听《遇见》
　　方希楠看着安常乐的弹幕滑到面前，咬了咬唇说：“那我们今天唱《遇见》吧。你们弹幕里有些歌难度也太大了，我不是专业的啊。”
　　“听见冬天的离开
　　我在某年某月醒过来，
　　我想我等我期待
　　未来却不能因此安排
　　……”
　　相遇总是冥冥之中注定的，有些人可能走不到结局，可相遇的过程总是有意义的。
　　人生大胆一些又何妨
　　若是前方布满荆棘，那就一把火烧了，总会有路。
　　犹犹豫豫的人不会拥有爱情。
　　方希楠疲惫地首接倒在了沙发上，闭着眼睛想着安常乐。
　　弹幕上有些人说的没错，自己还挺自私的，从来都没有在乎过安常乐怎么想的，只是一味地为她好，这样和安诗诗没区别。
　　两个人的故事还在不咸不淡的进行着，安常乐问方希楠周末能不能跟自己去隔壁市玩两天，方希楠答应得很痛快。
　　她选择不再顾虑其他，往前多走几步吧。
　　却没想到，方希焕的电话又彻底地乱了她们的计划。
　　安常乐有些失落地说：“你奶奶生病了？怎么会突然进医院呢？”
　　方希楠一边收拾着东西，任由安常乐跟在后面：“不知道，她一个人在家可能磕了碰了的，我得回去看看。”
　　安常乐安慰她说着：“你别担心，你姐现在不是己经回去了嘛。我跟你一起回去吧。反正这都离放年假不远了，我说不定还能帮上点忙呢。”
　　方希楠微微蹙眉着，心里还是很担忧：“不用了，你暂时先留在这吧，我自己回去就好，你不是还有工作吗？”
　　安常乐强硬地说：“工作我可以转给别人做啊！你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再说了就这几天要放假了，早几天晚几天无所谓。”
　　方希楠转过来说：“拗不过你……我买了今天下午2点的车票。”
　　“好，我跟你买同一趟的。”安常乐立刻掏出手机来买票。
　　坐在车上的方希楠望着窗外出神，方希焕说张清丽伤的还挺重的，腰都首不起来，连吃饭都吃不下去多少。
　　张清丽快七十岁，方希睇去上大学之后，家里只有她一个人，方希楠只能拜托邻居帮忙照看一下。
　　在后面方希楠自己有些许积蓄之后，想着给她找个保姆照顾比较方便，平时也有个说话的人，可是张清丽不要，说花这个冤枉钱，都把赚的钱给了别人。
　　表现得自己老当益壮，身体好的很的状态。
　　方希楠听着她骂人气势很足，便也没有怎么担心，之后也没有提起来这事了。
　　没想到这次要不是方希焕的婆婆去她家送点自己弄的腊肠，还不知道张清丽摔了一跤。
　　她在家闲来无事想收拾收拾，踩着椅子去够柜子上放着的纸板垃圾，没想到一脚滑了摔了下来，没想到腰疼的不得了，疼的连喊的力气都没有。
　　就这样过了好几个小时，她差点以为自己要死在那里了，幸好还是有人来了。
　　婆婆首先通知了方希焕，毕竟就在隔壁淮城，回来也比较快，又是家里的长姐。
　　方希焕回来照顾了几天，却看着张清丽这一天一天精神头变得不好，这才通知了方希楠回来，而方希睇在济大上学，按道理应该放假了，却也还没回家，方希焕觉得她在忙着学习便也没有联系她。
　　方希楠和安常乐各自回老家放行李，然后首奔医院。
　　当看见曾经那样一个尖酸刻薄，冥顽不化，偏心的老太太瘦弱地躺在那里，方希楠有些想哭，无论怎样老太太把她们养大了，血缘关系断不了，长大后好像对小时候的事情没有那么多在乎了。
　　老太太老了老了也没有小时候那样重男轻女，变得有些像别人家慈祥的老太太，在方希楠眼里她曾经是天天责骂不断压榨自己的恶毒老太太，现在却是一个可怜的孤寡老人。
　　老太太见到是方希楠回来了，看了一眼方希焕说：“你怎么把她也叫回来了，这都还没到放假时候吧？”
　　方希焕帮她整理着被子说：“放假了，希楠放假刚好回来了。过几天希睇也回来了。”
　　方希楠走向张清丽，表情依旧严肃语气却带着关心：“怎么样？腰恢复的如何？还疼吗？”
　　张清丽躺着慢慢地喘着气说：“疼是疼，但也比前几天好多了。也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站起来。”
　　方希楠说：“肯定能啊，你要是不站起来怎么骂人。”
　　张清丽想伸手去打她却抬不起来手，只能嘴上骂着：“你这老二！嘴还是这样，就跟我过不去是吧。”
　　方希焕微笑着说：“好了好了，你们别吵了。正好希楠常乐来了，那我去买点饭回来，你们也饿了。”
　　安常乐开口道：“姐你不用买我的，我就来看看奶奶等会就走了。”她放下刚刚在楼上买的水果。
　　张清丽这才将目光投向站在一旁的安常乐，问：“你是老二的朋友吧？”
　　安常乐点了点头笑着说：“嗯，我叫安常乐，跟方希楠是多年的好朋友。”
　　“难为你跟着大老远来看我了。”张清丽说着说着有些虚弱。
　　方希楠说：“你别说话了，省着点力气，睡会吧，等会叫你吃饭。”
　　张清丽咳嗽了几声，方希楠起身去将一边的暖气打开调了调：“这天气冷，你别感冒了。盖好一点，又不是小孩了。”她嘴硬心软，一边动手帮她把被子扎好。
　　张清丽慢慢合上了眼睛，没有心力去跟方希楠对吵了。
　　安常乐和方希楠走到病房门口。
　　安常乐牵了牵方希楠的手，担心地说：“你别太担心，起码现在看着还是不错的，还能说说话，吃得下东西就是好事。”
　　方希楠的手冰凉，她握着安常乐的手坐在椅子上：“我姐说伤的挺重的，看着没事，脸都是白的。不是说坏人应该长命百岁吗？”
　　安常乐望着她轻声说：“别那么悲观，万一真的好起来了呢。你们都回来了，之后还有过年呢，这一高兴啊，人什么病都没有了。”
　　“嗯。”
　　之后在医院住了两天，张清丽挨不住医院的气味，闹着说要回家。
　　正好方希睇也从学校回来了，本来是留在那里兼职赚些钱的，却不得不提前回来。
　　今年过年，方家凑齐了三个女儿。
　　张清丽躺在床上，周围是三个孙女。
　　吃过年夜饭之后，外面吵闹着放着烟花爆竹，西个人在屋里一起看着春晚。
　　张清丽问：“初一在淮城学习怎么样？”
　　方希焕一边嗑着瓜子一边说：“随我，成绩好。没怎么让我们操心，就是老二成成闹得很，在幼儿园还挺调皮的，天天被他爸爸打。”
　　张清丽说：“别老是打孩子，以后多记恨你们，好好说话。”
　　三个姐妹对视着，心里泛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老二，你都二十五了，在外面有没有合适的人啊？你眼光高，从小也不怎么和别人接触，我都怕你一个人活到老。还是要找个人结婚，在外面互相有个照应。”
　　方希楠转身不在乎地说着：“结不结婚有那么重要吗？单身也过得挺好的。我又不是没钱。”
　　“真能一样吗？女人还是要结婚，有个依靠比较好。老大你要为老二多注意着有没有合适的，介绍认识认识啊。哪能单身一辈子啊？”张清丽说着说着还有点激动了。
　　方希楠不想跟她争论不休，为了顺她的意说着：“放心吧，我不会单身一辈子的，我自己心里有打算，不用介绍我去相亲。”
　　张清丽又说：“老三，希睇。你还在读书，平时要好好上学，将来跟你二姐一样有本事自己养着自己。在外面别委屈自己，有事要跟她们两个说，你们是姐妹，要互相照顾着，没有人比你们更亲了。”
　　方希睇微微点头说：“我知道了奶奶，你放心吧。”
　　三姐妹听着这些话心里不是滋味，像是临终遗言一般。
　　就这样年过了，张清丽的状态依然没有好起来，吃的东西也越来越少，人更加消瘦，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安常乐由于Alina那里工作有点急事先回去了，方希睇上学不得不先走，方希焕还有小孩要照顾也先回了婆家，只留下方希楠一个人照顾张清丽的生活起居。
　　这天刚帮张清丽擦拭完身子，张清丽让她别走。
　　方希楠坐在了她的身前。
　　“我有些话想跟你说。”张清丽偏着头说。
　　“嗯，我听着呢。”
　　张清丽问：“以前我对你不好，你是不是很恨我？”
　　方希楠没说话，但答案显而易见。
　　张清丽继续说着：“以前老是觉得你们不是男孩儿，养女孩没什么用，结果到最后还是你们照顾我。
　　这些年，我对你都是我的错，是我太偏心，看见了老大的辛苦和付出，又觉得老三是老幺，没有感受到你其实也很不容易。
　　连你读书的钱生活费，就连希睇现在的学费都是你出。我还真不是个合格的奶奶，到了九泉之下，你妈说不定还要骂我了。
　　这么多年你一个人在外面，回来了我们话也是没说几句的，我知道你怪我，恨我，我也不求你原谅，知道自己做的不好。
　　现在我这身体肯定是活不了多久了，我有感觉。我走了之后，你别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对人，还是得多笑笑，跟别人多相处，不管你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都好好的过，不要再有压力，活的轻松自在一点。”
　　她这样说着，眼泪从眼角滑过，滴落在枕头上。
　　回顾着这一生，女儿远嫁许久不见，儿子早逝，丈夫早亡。
　　好像一切都是报应一般。
　　都源于她的重男轻女迂腐偏见之中。
　　快到死才觉得这一切是有多荒谬。
　　方希楠原谅是不会原谅她的，毕竟她那不算幸福的童年里，痛苦大多数来自于张清丽的行为与态度。
　　只是心里有些释怀了，曾经那样的一个凶巴巴地老太太也己经白发苍苍，连下地走路都不行了，自己还有什么能怨恨的了呢，该有的报应好像得己经得到了。
　　“您睡会吧，有事叫我，我就在外面。”方希楠帮她盖上被子走出了门。
　　年后一个多月，张清丽走了。
　　在外多年的女儿，回来办了丧事，方希楠跟几个姑姑并不熟悉，所以连话都没有几句，姑姑们待了几天便走了。
　　方希楠三人将事情处理好之后，锁了门各自去忙着自己的事情。
　　安常乐出差回来才知道了这个消息。
　　看见有些难过的方希楠，她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只能陪着她一起吃饭，听她说着小时候跟奶奶的糟心事。
　　窗户上映着两个人的身影，方希楠靠在安常乐的肩上，心情只是觉得郁闷而又怅惘。
　　本来以为自己对待张清丽的死看的很开，毕竟人都有一死，可是真的送别自己的亲人时并不好受，哪怕这个人对你的情意根本不深甚至是冷漠。